研究分享 什么样的异地创业更具投资吸引力 ——基于模糊集定性比

　　原标题：研究分享 什么样的异地创业更具投资吸引力 ——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的研究方法

　　罗顺均，男，广州大学工商管理学院副教授、硕士研究生导师，管理学博士、应用经济学博士后，主要研究方向包括数字转型、公司创业中间锥面、国际和异地创业等领域。其获得2014年、2015年和2017年中国企业案例与质性研究论坛最佳论文，2017年和2019年中国家族企业与创业企业国际论坛优秀论文，并在《管理世界》、《南开管理评论》、《管理学报》等期刊发表多篇论文。目前主持国家自科基金青年项目和广东省自科基金面上项目各1项，并担任中国企业案例与质性研究论坛、《管理世界》和《管理学报》等期刊审稿人。

　　叶文平，男，暨南大学讲授，管理学博士，研究方向包括：异地创业、商业模式创新等，其获得2017年中国企业案例与质性研究论坛最佳论文，2017年和2019年中国家族企业与创业企业国际论坛优秀论文，并在《管理世界》、《南开管理评论》和《管理科学学报》等期刊发表多篇论文。目前主持国家自科基金青年项目和广东省自科基金面上项目各1项，并《管理世界》、《管理科学学报》和《管理学报》等期刊审稿人视在质量。

　　在中国这样一个历史上流动性很低的社会，直到改革开放以来，随着户籍制度的松动以及乡村向城市大规模人口流动改变了传统的社会结构，也随之诞生了异地创业。相对于本地创业者而言，异地创业者由于身处较为陌生的社会环境，其社会资本的匮乏是一个较为普遍的事实[3, 6]，但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异地创业不仅在中国社会十分普遍，甚至相比于本地人，异地创业者在创业活动中经常是一枝独秀。

　　现有异地创业研究围绕创业影响机制议题，从创业环境、创业资源和创业主体等视角开始了初步探索。基于环境视角的异地创业研究强调为捕捉本异地环境差距中蕴含机会，应该开启异地创业活动。从资源视角出发的异地创业研究认为由于创业者缺乏异地社会资本和创业资源，故而不主张异地创业。创业主体最新研究认为创业成功取决于创业者的创造性想象和社会化技巧等能力。纵观上述三方面研究，异地情景中创业研究这些差异甚至相互矛盾观点主要源于既有研究均是从创业环境、创业资源或创业主体等单一视角来探索异地创业影响机制。这些单视角研究没有真实和全面地反映，面临模糊且多变异地环境的创业者如何进行创业决策，从而难以为判断异地创业项目投资吸引力提供有益参考。有鉴于此，我们认为异地创业机会研究需要从单一视角转到整体性研究视角上面来。社会心理学相关研究也认为，随着环境模糊程度增加，人类习惯于将所有片状信息整合到一个框架中，随后进行相关信息判断和行为决策。从这个视角出发，我们认为异地创业者不会割裂单个环境、资源或主体因素来思考创业价值，相反的，他们会整合单个因素来综合思虑什么样的异地创业项目更具投资吸引力。

　　在本研究中，我们借鉴Fatoki和Patswawairi(2012)对移民创业概念的定义，将异地创业定义为创业主体在生活和居住地而非籍贯地创立企业开发创业机会的过程。具体地，（1）创业主体：不仅限于创业发起人，还包括初创团队；（2）区域划分：在生活和居住地（即异地）创业，而不是籍贯和学习地（即本地）创业；（3）行动目标：在异地创立公司开发创业机会。

　　在异地创业情景中，创业者需要跨越本异地双边复杂市场，两地环境差异、资源禀赋和创业能力等都会显著影响到创业活动成败。但对于创业者而言模糊集，其很难在短期内获取异地创业项目的完整且真实信息。由于跨越双边市场导致信息严重不对称，很多时候创业者仅能获取部分片段和离散型信息。因此，异地创业决策过程非常类似于在复杂多变情景中获得简易启示的机制原理，即通过构建整体性认知来快速决策。因此，创业者需要通过最易获得信息来测量最复杂的项目投资吸引力问题，这就需要我们去理解创业决策者如何从简单信息中去解读复杂结果。在异地创业情景中，创业者主要关注三个重要信息，即创业机会、创业动机和能力，具体如下：

　　备注：“●”或“●”表示该变量存在，“”或“”表示该变量不存在，“空白”表示组合中该条件可存在、可不存在；“●”或“”表示核心变量，“●”或“”表示辅助变量（核心变量是指同时出现在中介解(Intermediate Solution)和简易解(Parsimonious Solution)的变量，辅助变量是指仅出现在中介解的变量）。

　　本文摒弃传统二元关系统计方法，尝试着基于集合理论模型，并使用模糊集fsQCA方法来探索异地创业项目价值议题，主要考虑以下几方面因素：首先在解释力方面，QCA研究方法聚焦变量组合对结果变量的综合解释力。在本文理论梳理和实地调研的过程中发现，创业机会、创业动机和能力等因素的独立作用都无法较为完美地解释异地创业背后的逻辑机理，需要从整体性视角来考察多种因素共同作用机制。其次在解释对称性方面，QCA方法并不强调解释变量与结果变量的对称性（即使X→Y，未必能得到~X→~Y）。在文章研究中，我们发现多个非对称性关系。再次在冲突性方面，QCA方法主张不同解释变量组合对结果变量可以存在互不冲突的等效关系。事实上，我们在研究中发现发现多个解释变量组合均可以导致投资吸引力较大和一般结果。最后，在研究样本方面，QCA研究对研究样本的要求介于“大样本”与常规案例研究之间，这有助于一方面去探索不同解释变量之间的稳健关系，另一方面通过典型案例研究去展示更多的研究细节，从而更好地实现“理论性”与“趣味性”相统一。

　　文章借鉴国外学者Cornelissen(2017)和国内学者王凤彬等(2014)采取的“围绕研究主题设计结构化问卷，后采取先调研后发问卷再二手验证的思路获得数据”的思路来收集本文的研究样本。在样本数据获取方式，本文聚焦异地创业情景，即在生活和居住地（即异地）创业，而不是籍贯和学习地（即本地）创业。考虑到目前国内创业主要聚焦在北上广深四个一线城市，因此我们的样本选择就从在四个一线城市开展创业活动但核心创始人并非在创业所在地出生的创业企业，例如在广州创业但创始人出生在一线（如深圳）或非一线（如成都）城市的创业企业。完成数据收集后，本文参考国外研究Campbell等(2016)和国内研究王凤彬等（2014)有关QCA研究的基本步骤，对67个样本的相关数据进行模糊集处理，处理结果如下。

　　其次在解释变量组合纵向分析中发现：（1）在环境差距带来机会的情况下，具备合适创业动机和能力的创业主体，更容易使“环境驱动”型创业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普通平带。具体而言，当制度环境差距主导时，具备自我价值导向和创造性能力的创业主体平面凸轮机构，更容易致使“拉力驱动型”创业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当产业环境差距主导时，具备经济利益导向和执行性能力的创业主体，更容易致使“推力驱动型”创业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2）在资源禀赋带来机会的情况下，采取合适资源获取方式、具备合适创业动机和能力的创业主体，更容易使“资源驱动”型创业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进一步地，当异地资源禀赋较好时，采取资源整合方式、具备经济利益导向和执行性能力（成功创业经历）的创业主体，更容易致使“资源整合型”创业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当面对异地资源禀赋较低时，采取资源拼凑方式、具备自我价值导向和创造性能力（异地教育经历）的创业主体，更容易致使“资源拼凑型”创业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

　　最后在解释变量组合横向分析中发现：（1）在创业过程中棘轮机构，“产业环境推力”比“制度环境拉力”发挥更重要的作用。（2）仅当资源禀赋与获取方式匹配时，创业项目更容易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具体而言，当异地存在丰富资源禀赋，创业者选择整合方式来获取资源；当异地存在基础资源禀赋，创业者选择拼凑方式来获取资源，均更容易致使创业项目获得较大投资吸引力结果。（3）仅当成功创业经历、异地教育经历与其他创业要素相匹配时，创业项目才可能获得较大的投资吸引力结果。

　　在研究方法贡献方面，本文摒弃了盛行的统计学量化分析视角，首次在创业管理领域采用以多变量系统性关系分析为基础的构型研究范式探讨异地创业项目价值问题，在数据使用与研究方法上为创业管理学界提供了将中小样本与典型案例研究相结合的全新研究路径。借助fsQCA方法，我们得以将多个相互作用的前因要素整合到同一分析框架中，并以单个条件不充分却非冗余（IN）、条件组合构型并非绝对必要但充分（US）的“INUS”前因条件构型解释这些因素的作用。这不仅凸显了各前因要素背后深刻的环境与资源烙印，还以体现“结果等效性”的多样化路径展现了转型期中国流动人口异地创业的探索性，为异地创业类型提供了全景式的系统化考察与认识。除此之外，本文在每个创业类型中均以深度案例素材辅以说明逻辑关系华东动力，初步实现了案例研究“趣味性”和实证研究“理论性”的结合。

　　（3）在创业环境和资源方面，既有研究认为本异地环境差距[2, 7]和异地资源禀赋均是诱发创业者开启异地创业活动的重要机会。本文研究与既有研究类似但又略有不同，一是本文进一步发现本异地制度环境差距和产业环境差距对创业机会的作用机理不同，前者是制度环境拉力作用，后者是产业环境推力作用；二是我们还发现即使创业者在异地并非拥有丰富资源禀赋，但只有他们采取的资源获取方式与资源禀赋水平相互匹配（资源丰富时采取整合方式尊龙人生就是博新版E皆来就送38，资源匮乏时采取拼凑方式），同样可以从资源获取中开发和创造全新机会。（4）在创业主体动机和能力方面，现有研究已经关注到成功创业经历、教育经历对创业能力的影响。本文基于异地创业情景，引进“异地教育经历”这一同时测量创业者人力资本和社会资本的变量，有助于丰富和发展创业能力相关研究。

　　罗顺均,安雯雯,叶文平.什么样的异地创业更具投资吸引力 ——基于模糊集定性比较分析（fsQCA）的研究方法.2020.23(4):163-172.